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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异时空—中华再起 作者:中华杨 | 书号:23584 时间:2018/7/4 字数:39729 |
上一章 合开云风 章一十五第 下一章 ( → ) | |
《绝密-军事报情局关于协约国夏季行动判断…总参谋部作战处第一科长埃里希-莱温斯基中校》(缴获文件节选) 目前同盟**队的部署如下,东线从北到南拥有5个集团军群,分别是司令部设在哥尼斯堡的弗朗索瓦A集团军群;司令部设在华沙的克卢克B集团军群;司令部设在卢布林由符腾堡公爵阿尔布莱希特指挥的C集团军群;司令部在伦贝格的奥匈帝国约瑟夫大公的北部集团军群和司令部设在克卢⽇的波第奥里克南部集团军群。巴尔⼲战线有司令部设在萨拉热窝的马肯森将军的E集团军群以及保加利亚军队,意大利战线除了卡多纳麾下的意大利军队以外,还有奥匈帝国的波罗维克集团军、康拉德集团军和坐镇慕尼黑的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莱希特的D集团军群。西班牙战线法尔肯海恩将军统率的拥有两个集团军的西班牙集团军群。而整个西线则在坐镇梅斯的威廉皇太子殿下统领,目前麾下有7个集团军。 …1917年战局向着朝我们不利的方向发展。短暂出现的在俄国的混 ![]() 在地中海,随着中**队占领美索不达米亚、小亚细亚、罗得岛,南线(巴尔⼲战线)的开辟,协约国可能对欧洲展开的作战活动是1918年夏季最主要的作战活动,而不是只起辅助作用。我认为, ![]() 大西洋战局至少在1918年夏季将如同往常一样平静,虽然所有证据都表明英、美两国正在组织登陆法国,但在六月底之前,在没有消除德国本土舰队威胁前,英美两国无法做好所有准备,这时候联军向法国海岸发动攻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英吉利海峡终年气象变化无常,据统计,一年中海峡风浪比较平缓,适合登陆得季节只有五六月和九月。考虑到这点,我们可以相信,英国发出的威胁,至少在九月之前,可行 ![]() 勿庸置疑,加莱将是敌军最有可能选择的登陆地点,加莱地区距离英国最近距离只有三十三公里,从加莱可以走最短路径进⼊德国,我军必须加強这一地带的防御。但加莱附近无大型港口,特别是没有货运港口,如在加莱登陆,为了保障物资补给,必须同时占领距离加莱一百八十公里远的安特卫普与两百公里外的勒阿弗尔。考虑登陆作战的难度,我军在加莱半岛部署的大量军队,这样的计划显得极为艰巨。可以想象,任何一点进攻受挫,英美联军登陆战也将随之陷⼊停顿,他们的失败不可避免。 除此以外,可能的登陆地点还有第厄普地区、诺曼底地区和比利时的泽布拉赫地区。诺曼底距离英国比加莱远,但我军在诺曼底防御较为薄弱,并且诺曼底距离科汤坦半岛端顶的瑟堡港较近,距离奥恩河口不到八十公里。虽然有这些有利条件, ![]() ![]() 西班牙的战局到现在还没看出任何变化的迹象,如果协约国大规模在葡萄牙登陆,击败西班牙跨越比利牛斯山进⼊法国,那么比利牛斯山对协约国如何保障后勤来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只须少量队部占领各山口、涵洞,那里的战争将旷⽇持久。最后,真正决定同盟国命运的,还在地中海,因此,海军应重点调查协约国的运输问题。 地中海方面,联军虽然在巴尔⼲登陆,但考虑到这一带地形复杂,联军要穿越群山进人匈牙利平原,最后才能直⼊德国。并且,俄国在这里有着广泛的利益,俄国人历来将自己作为东南欧的斯拉夫人仲裁者,如果联军从这里登陆,必将引起与俄国的矛盾,引起协约国之间的冲突。这也是为什么1917年巴尔⼲登陆后,联军一直没有将战事扩大的原因。 随着中**队攻占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大批军队进驻这些岛屿,海军舰队在亚得里亚海频繁活动,海空军对萨伦蒂纳半岛、利科萨角、萨勒诺、格罗塞托的攻击,我们预计中**队登陆欧洲陆大的⽇子即将来临。按照兵力部署态势,可能被选择为登陆场的有巴尔⼲地区、意大利还有普罗望斯,这里卑职更倾向意大利。 从报情上看来,在中地中海,国中集结了第一、第三集团军群,第一集团军群总部设在罗得岛…第三集团军群总部设在撒丁岛,另外在西西里岛设置前进指挥部。 ![]() 以卑职愚见,这次中**队占领亚平宁半岛的各大岛屿,大有包围意大利的态势,结合聚集英国的美英军队的动向,兵力数量上比英美军队相比不占优势的中**队在将要来临的⼊侵欧洲的整个大局中,将会起到的作用只能是牵制 ![]() 如果中**队的目的确实是起牵制作用,那么卑职认为最有可能登陆的地点将会是萨勒诺等意大利南部一带,以牵制我们的主力队部。萨勒诺处于国中战斗机作战半径边缘,从中**队作战表现看,如没有机飞掩护,他们将拒绝与任何军队作战。同时,萨勒诺距离意大利南部最大城市拿波利只有四十六公里,港口在萨勒诺湾內,海湾和海滩⼊口开阔,易于组织大规模登陆,只要登陆成功,敌军可能以优势的海空火力破坏我们的 ![]() ![]() ![]() 按照常理,中**队在巴尔⼲登陆的可能 ![]() ![]() ![]() 我们所面对的敌手是没有经过骑士精神熏陶的,野蛮的蒙古人后裔,从几千年以前,他们就提出过“兵者,诡道也”的论调。我们决不能排除⻩⾊人种的狡黠以及非逻辑 ![]() ![]() ![]() ![]() …再说下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莱希特的D集团军群。如果一切按照逻辑 ![]() ![]() ![]() ![]() 最后,由于考虑到如果国中人在意大利登陆,很显然这也是牵制 ![]() (第一页盖有已阅的印章,并附有“未得到核实,若无进一步报情不拟采用。”的批语。最后签名赫尔穆特-冯-⽑奇)- 天空散布着几朵碎云,云朵下几架机飞排成品字形从低空穿贯科西嘉岛,向基督山岛方向爬升。海面上担负警戒任务的驱逐舰编队在海面犁出一道道尾迹,消失在淡薄的晨曦中。 能容纳近千人的教堂大厅內,坐満了⾝穿各军种军服的中⾼级军官。教堂里容纳了这么多人,虽然大厅建的很⾼,拥有⾜够的空间,可里面空气还是显得混浊, ![]() ![]() ![]() “…我们现在进行的战争,不是为了服征,不是为了报仇,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消除对世界和平的威胁,为了我们的孩子能全安无忧,自由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家国没受到同盟国略侵,但是世界上其他家国却正在遭受不幸,那种事不关己,⾼⾼挂起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妥协退让,最后你只会发现当敌人站在家门口时,你已经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帮忙。国中,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有义务在世界和平受到威胁时,义无返顾和那些爱好和平的人们并肩作战。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中**人的事业…自天宝十年,唐军在怛逻斯战役失利后,在千年历史长河中,我华中大军只能处于守势,再未开拓一寸领土。连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祖业也让历朝皇帝一点一点败光。这种局面一直到1870年,才得以改变…今天,作为炎⻩子孙,我们很荣幸站在欧罗巴家门口,下一步就是迈迈脚,进⼊这片对我们来说,既 ![]() 下面的大厅里一下子炸了窝。期盼以久的⽇子终于到来了,为了这个⽇子,各兵种各队部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在行动命令下达之前,大家都知道距离这个⽇子不远了,可什么时候开始,登陆地点在什么地方,哪些队部第一批登陆,哪些队部作为后继队部登陆,这些都是绝密报情,不要说在坐的中级军官,就连那些少将、中将,他们照样不知道,大家只能在私底里猜测。进会场前,集团军群参谋处军官给每人下发了一个文件袋,大家心中有数,基本上和即将到来的战争脫不了关系,只是上面没说可以打开,谁也没那个胆子,现在这些谜底即将揭开。 “现在,由参谋长给大家讲解即将开始的战役!” 瘦小的集团军群参谋长⾼善继中将从前排站了起来,咳嗽一声,拎着教鞭走到徐涛斋⾝边,向站在旁边的战士做了个手势,战士急忙拉开左面绒布帘,一幅大巨的地图出现在众人眼前。 “下面,我具体讲下霹雳弦惊行动计划…”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后名。可怜⽩发生!” 徐永晋哼着辛弃疾的《破阵子》,脚步轻快向伞兵团团部走去。哼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兆头并不怎么好“了却君王天下事”现在这个家国是民人的家国,并非某一个独夫玩具,如何能说了却君王天下事?不过要是解释为了却国全 民人关心的天下事,这也可以说通。问题最大的是最后一句:“可怜⽩发生!”这是辛弃疾理想破灭后对世间的呐喊,即将开始的行动,却和可怜⽩发生牵连到一起,徐永晋也不知道上层是如何考虑的。或许上层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吧。 “团长回来啦?”徐永晋还刚接近团指挥所,就看到团政治部主任钟涛正站在哨兵哪儿,和哨兵聊天。一边聊,一边还向自己来的方向张望,见自己回来了,钟涛満面笑容 ![]() 徐永晋轻松地回了句:“回来啦!” “上级是不是下达作战命令了?” 徐永晋面带难以庒抑的笑容,点了点头:“马上召集连以上军官到团部开会。” “用不着召集,大家都在这。” “这么积极?” “养兵千⽇,用兵一时。家国养着我们,不会是就为了给国人当仪仗队看看,拳头队部总该用在最关键地方。”钟涛很是得意笑道:“命令我们攻打哪里?什么时候?是萨勒诺还是格罗塞托?那里的同盟**阵地已经被海军和空军炸成了废墟,我想我们不会遭遇什么抵抗。” “队部从现在开始进⼊红⾊警戒,严噤任何人外出。让食堂给弟兄们加餐,想喝酒的喝酒,不想喝酒的可以领特供品,猪⾁炖粉条管 ![]() 钟涛更 ![]() “明天,明天清晨五点我们行动。” “地点?” “布里尼奥尔。” **** “哦,空降布里尼奥尔。我们是全军先头队部吧?第一个登上欧洲陆大!”钟涛咧开嘴笑了笑:“这个布里尼奥尔在什么地方?靠近萨勒诺,还是格罗塞托?不是很 ![]() “不小,城镇怎么可能是小村庄?”徐永晋边走嘴里边嘀咕着:“别老想意大利了,这是法国城市。” “呃,法…”钟涛突然站住,瞪着眼睛看徐永晋:“法国?!不是说意大利吗?” “意大利不过是你们私下猜测而已。我们的目的地是法国,攻占土伦、马赛,明⽩了吗?” 钟涛张口结⾆,傻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徐永晋走了几步,见钟涛没有跟上来,又站住,回过⾝催促道:“快走吧,愣什么愣?攻打法国不很好?连我们自己都没估计到,德国人更是一无所知,保密工作真是做到家了啊。” 团部外面聚集了不少军官,看到徐永晋和钟涛匆匆走来,或坐或站的军官急忙簇拥上来,见夹着文件的徐团长面无表情进⼊团部,军官们看了眼钟涛,钟涛做个进去的手势,大家也不说话,鱼贯而进。 “诸位,…坐下吧。”进了临时搭建的会议室,徐永晋走到最前头,转过⾝站住,将军帽摘下搁在桌子上,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地图,目光环视拥进来军官。钟涛自觉地在徐永晋左边站住,团参谋长唐龙站在右边,其他军官们很快找到自己该坐的位置,徐永晋朝下庒了庒手,请大家坐下,双手撑着桌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上级 ![]() 徐永晋打开地图,手一抖,地图铺在了桌子上:“我们的具体任务是:明天早上五点登机,六点全团出动,在索列斯蓬…科洛布里耶尔…屈埃尔一带空降…占领布里尼奥尔,然后出派部分兵力向埃克斯进攻,切断马赛、土伦与里昂联络。主力进攻土伦,配合我大队部成功登陆欧洲陆大。我们,作为先遣团队,将亲手点燃正义的火苗,让熊熊烈火把同盟国埋葬在废墟中!” 随着徐永晋手指头指指点点,刚才还除了徐永晋说话,就没有其他声响的会议室里响起了各种各样声音。对空降在法国,除了事先知道的徐永晋和钟涛,所有人都感觉出乎意料。平⽇他们除了正常伞降训练,更多的训练是围绕山地生存与作战开展。谁都知道意大利半岛上有个亚平宁山脉,山地训练肯定是为了意大利进攻战役而开展,中**队先后占领了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将意大利三面包围,这时候如何能料到上级将目标转到法国去了? “ ![]() “团长,” 徐永晋抬起头,看着揷嘴的参谋长:“说。” “这些⽇子队部除了伞降,就是山地训练,下发的地图都是意大利的,找了那么多翻译教战士们意大利语,风向、嘲汐、可涉河流、民俗、敌军部署…这些摸的一清二楚,连⽩痴都知道我们的目标在意大利,无外是萨勒诺、格罗塞托,二者必择其一,总部怎么突然决定在法国登陆?”唐龙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法国?我明⽩总部想搞突然袭击,连自己人都觉得意外,敌人更是措手不及,可我们没有法国地图,不知道法国话怎么说,当地九月风向如何,风力大小、嘲汐、民俗如何、敌军详细配属,这些都不知道,等于睁眼瞎啊。” 徐永晋自信地一笑:“很好,问题提的很好,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意外,这样的计划至少在突然 ![]() 倒不是徐永晋眼光要比别人看的远,他不过是知道的早些,了解自己手下那些桀骜不逊的家伙们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在回来的路上徐永晋已经认真想过自己该如何化解这样的难题了,现在回答起来自然自信満満。 “我们没有法国地图,这不是问题,外面车里有着成捆印刷精美的军用地图,都是普罗旺斯地区的,军官从中校到少尉,人手一份。当然,给我们的时间紧了点,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大家没什么时间仔细钻研,只是我以为既然咱们团是王牌,是精英,那么一个晚上把地图背个**不离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徐永晋突然提⾼了嗓门:“大家说,有问题吗?!” “没有!”几十个人同时吼出了最⾼音,完后一个个脸⾊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看着那些军官不以为然, ![]() 強烈的好胜 ![]() ![]() “没有就好。”徐永晋脸上露出让其他人义愤填膺的坏笑,继续说道:“至于语言,这当然是大问题,可大家都知道,我们军队那真正是来自五湖四海,战士们不光有…” 徐永晋停了下来,思考后面该怎么说,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民间也毫无顾忌说出就算,可他现在的⾝份却不同一般老百姓,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慎之又慎,不然很容易给人当小辫子揪,可现在除了这样说,他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词汇可以代替。 看看在场的这些军官没有⻩⽑绿眼,徐永晋尽量显得无所谓平淡说道:“汉族,还有其他民族,甚至有归化了我国的外裔青年。如英裔、德裔、西班牙裔、意大利裔、法裔,上次我就见过一个祖籍法国的战士。这些人他们不光会说汉语,也会说自己本民族语言,由这些人在战士们与当地人之间当桥梁,我以为语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总归会有,但各位要知道,战争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对胜利的追求。战争是暴力、偶然 ![]() ![]() ![]() ![]() ![]() ![]() ![]() ![]() “在土伦登陆,困难不少,但是,有一项好处让那些所谓的困难统统不再重要…出其不意!不错,就是出其不意。一把利刃揷在别人想象不到的部位,这才能造成最大痛苦。两个人打架,彼此眼睛都盯着对方拳头,左肩向下一沉,右拳就来了,这时候作为防备者,必然用左臂从內向外格挡开,进攻者想要打击对方**希望也就落空。可是,一直以来一直用拳头打架,某一次你两肩虚晃,作势要出拳,底下突然飞起一脚,各位经验丰富,下面的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象到。”徐永晋点着土伦:“这里,就是我们给同盟国送上的撩 ![]() 晚饭后,徐永晋离开了指挥部,独⾝一人沿着机场跑道朝东走。蓝的发暗的天上晚霞万里,夕 ![]() 跑道两旁竖立着无数的帐篷,斜 ![]() 带了鱼惺气味的暖暖海风拂在脸上,钻进⾐襟, ![]() ![]() ![]() 总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肥胖的集团军群通信部部长就像头羚鹿连跑带跳冲进了会场,以让人咂⾆的敏捷动作,上了主席台,将一份电报递给了徐涛斋上将。徐永晋还以为国內为了显示对这次战役重视程度,由家国主席,参议会议长什么的⾼官发来联名电,预祝地中海集团军群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不是没有先例,徐永晋参加的历次大战役,事前都会有这种带着“国全 民人嘱托”的电报很凑巧地在战斗即将打响前传到队部。 上将看了电报后,面露喜⾊(每次读那些领袖发给每个战士电报时,军官都会露出这种 ![]() ![]() 掌声雷动,虽然在座的各位一时还不明⽩袭击塔兰托、大西洋海战与明天就要打响的登陆法国战役之间有什么太大联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兄弟队部表示祝贺。掌声越大,证明自己心 ![]() 那些海军代表有权享受别人的赞叹,他们不光在塔兰托,在大西洋,给予了同盟国海军队部沉重打击,他们还与英美海军主力一道,封锁了赫尔果兰湾。徐永晋离开总部时,无意中听到通信部门几个参谋 ![]() ![]() 加莱的登陆战打的艰辛,不过只要成功,对同盟国的威胁就是实实在在的。窝在老巢里的德国海军当然不愿意“死守”变成了“守死”那些战争狂人再次狂疯一把,居然全舰队出动要对登陆队部进行攻击,现在,一场前所未有的海战已经在赫尔果兰湾打响。 东边天际传来低沉的轰鸣声,转头抬眼望去,在基督山岛背后,先是几个小黑点,接着十几个、几十个、上百个黑点从基督山岛后面冒了出来,朝徐永晋所在的科西嘉岛方向飞来。上百架机飞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情景就好象天边飞来一片浓厚的乌云。 徐永晋背着手,仰着头看着那些返航机飞。短小轻盈的那是战斗机,庞大笨重好象牛车一般的(它的型号也真的叫“牛车”)是轰炸机,每天这些机飞早出晚归,去轰炸意大利本土,这都已经成了习惯,按照估计,这么些⽇子,空军在意大利投掷的炸弹没有上千吨,几百吨总是有的了,难得看到的同盟国报纸上把国中的轰炸机队部称呼为“来自东方的撒旦”说是毁灭了无数意大利城镇,让无辜的妇女儿童沦为孤魂野鬼…敌人的宣传不可信,不过至少这从另外一方面证明了远征军空军对意大利的作战还是很有成效,难怪队部以为登陆作战要在意大利打响。 ⾝后传来战士们的 ![]() ![]() 紧张, ![]() 徐永晋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有包⼲瘪的烟盒,摸出 ![]() ![]() ![]() 一边昅着香烟,一边看着⻩昏时候的大海出神,没多少时间烟蒂头就燃到了手指,徐永晋将香烟头丢在脚下,用⽪鞋后跟碾了碾,看着剩下的烟头四分五裂,徐永晋从口袋里取出信纸和钢笔,将纸铺在腿上。 “101空降团的勇士们。 明天凌晨,你们将作为第一批来自东方的解放者踏上法兰西大地,为即将登陆的远征军大队部充当先锋…” 写到这里,徐永晋停下笔,支着头想了片刻,将纸撕下来 ![]() “101空降团的勇士们。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子…” 刚写两个字,徐永晋又将新写的撕掉, ![]() 没多少时间,徐永晋周围散落着不少⽩花花的纸团,不多的香烟已经菗完,纸上写了不少字,可看看却总觉得不満意,将它 ![]() ![]() “101空降团的弟兄们: 今天凌晨,我很荣幸与你们一起,前去执行被奴役民族期盼已久的任务。我们将降落在法国普罗旺斯地区,为即将登陆的兄弟队部充当先锋,这是只有真正男子汉才能担负起的任务。” **** “…弟兄们,一九一八年,九月九⽇,星期一清晨。请大家记住这一天,这一时刻。这是令人 ![]() 国中空降兵,这只有最无畏的勇士才能加⼊的军队。让我们去勇敢的和敌人作战,让国中空降兵成为敌人的噩梦,成为现在的,和以后的各**队闻之丧胆的代名词,狠狠打击敌人!打得他们庇滚尿流,进攻,不停地进攻!永不停歇地打击敌人,直到将敌人彻底消灭!让敌人去防御吧,共和国空降兵 ![]() 我们的任务是,第一:登陆欧洲;第二:帮助友军占领土伦;第三:一切敢于阻挠我们完成使命的敌人,都要摧毁他们! 在这光荣的时刻即将到来之时,用不着紧张,用不着害怕,你们都是男子汉,要相信平⽇的训练每一升汗⽔都没有⽩流,我们是天下无敌的,我们,将无愧于祖国和民人托付给我们的使命,胜利将与我们同在!鲜花与掌声就在前面等候我们到来! 祝你们全安降落,好运永随。 陆军第101空降团团长徐永晋。” 点点繁星已经隐退,黝黑的苍穹下,无数盏探照灯将机场照得***通明,一架又一架运输机好象接受检阅的战士,整齐地停在草坪上。 军官们站在机飞舷梯前,大声传达着团长在出发前给全团将士的讲话。戴着伞兵钢盔…和普通钢盔不同,伞兵钢盔为了避免空降中对伞兵造成伤害,护耳和护颈部分都取消了,戴上伞兵钢盔,看起来就像小号的行军锅扣在脑袋上…的战士们坐在地上,有的在磨伞兵刀(用来在落地后割降落伞绳,在必要的时候也能作为武器使用),有的将弹子盒打开,将弹子倒出来,一颗一颗数着装进去,然后再重复刚才做过的事情,有的检查背包里的装备,无非是手 ![]() ![]() 和战士们一样,两眼布満⾎丝的徐永晋也背着降落伞,戴着钢盔坐在地上。 ![]() 翻译的懒惰让看地图的徐永晋为之头痛不已,徐永晋在学校里是名好生学,可是自从1900年后,让生学深恶痛绝的外语(这是必修课,挂红灯笼要毕不了业,进不了更⾼一级学校深造。在国內,外语与早就退出历史舞台的八股文具有同样的口碑。绝大多数学子认为国⽗什么都好,就是強制要求学习外语,实在是居心险恶。)就从法语改成了英语。虽然两者字⺟看起来差异不大,可读音却天差地远,徐永晋想找人翻译,又丢不了那个脸,只好一个人看着头晕目眩。 至于照片,这些照片都是空军侦察机飞行员送给空降兵的礼物,很明显,那些飞行员过于追求速度感快,他们将机飞开的可以跟闪电赛跑,却忽略了用来拍照的机器需要他们将速度适当降低些,摆在徐永晋面前的每一张照片看起来都像透过⽑玻璃拍出来的,模糊的让徐永晋只能分辨山峰与平地,其他一切都辨别不出。要是考虑为了避免过分刺 ![]() 经过一个晚上的熬夜,徐永晋不能不在出发前承认一个让他万分沮丧的事实:他 ![]() ![]() 徐永晋瞥了眼旁边的后勤处长,全团八百人,就后勤处用不着空降到敌后去…战斗一开始,伞兵就在敌后,处在敌人包围中,等空降团出发了,也就没后勤处什么事情了…现在那个体形肥胖的后勤处旁边堆満了信件,那全是⼲部战士们在知道要出发前写给家里的遗书或者给老婆女朋友的离婚书、吹灯信,要是战斗结束哪个人没回来,他的信将和阵亡通知书一起送回国內。后勤处处长现在正亲自将这些信件分门别类放好,这事必须由导领来⼲才能让战士们觉得上级对自己很重视,反之将不可避免对士气造成影响。 不光是遗书、家信,那堆信件中还有战士们递 ![]() ![]() 徐永晋看的第一份就是那个柯副连长的决心书:知识分子出⾝,字写的龙飞凤舞,文笔出众,从德国人对占领区乡镇的杀屠和焚毁引伸到万恶的満清王朝搞得扬州十⽇,嘉定三屠,从国內爱好和平的民人,反衬出“箪食壶浆以 ![]() 有什么样的军官,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既然副连长写的文章花团锦簇,他的那些手下写出来的东西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模像样,之乎者也用的比其他连队战士都要多,大有文化人的气息在里面,连那些信纸放在鼻子前闻闻也能闻出一股清淡的酸气。 徐永晋耝略翻了几封,一个叫李海保的中士…徐永晋盯着名字着眼 ![]() ![]() 一连还有一个叫应良明的上等兵写的不错,不用打开就能看出这是一封⾎书,打开后里面內容也是写的壮怀 ![]() ![]() ![]() ![]() 总体来说,如应良明这种大表决心中还用 ![]() ![]() 旁边人自顾自默默做着最后的准备,徐永晋偷偷一笑,要是在历经多次战斗的铁⾎青年团里,这些请战书决心书什么的战士们同样会写,不过写出来的东西让人读起来死气沉沉,毫无刊登到报纸上的价值…除了初次上场战,以后报纸上刊登出来铁⾎青年团的⾎书,都是由团部文化⼲事捉刀代笔写的…空降团毕竟是还没上过场战的精英团队,头脑比很多普通团队单纯多了。不过要是个个都像他徐永晋那样,脑子里想的如此之多,污七八糟,总是怀疑战争有什么必要,这仗也不必打下去了。 “团长,想什么呢?”政治部主任钟涛收拾好东西,一回头见徐永晋一个人露出淡淡的笑意,眼望着机飞那边的战士出神,在旁边问道。 “嗯?…哦,没什么。”徐永晋回过神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站起⾝看着***通明的停机坪:“时间差不多了。” “是啊,差不多了。”钟涛站在徐永晋⾝边,深有感触长出口气。侧脸看着徐永晋:“团长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老婆了?” 徐永晋撇了撇嘴:“扯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结婚。” 钟涛⾼深莫测一笑:“又不是非要结婚才能叫老公老婆,相好的也算啊,作为集全军精锐所在空降团团长大人的您,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人又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国內给你写情书,寄照片的女孩子怕是很多吧?” “我呸!”徐永晋脸红了起来,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亏你还是政治部主任,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检查信件的跟你们政治部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事先看了战士给家里写的信,你咋知道战士们想什么?你那些思想工作能对症下药,怕是和这事脫不了关系吧?” “我这也是工作需要嘛!” 钟涛也知道自己这个政治部主任实在是个唠叨婆的角⾊,而为了掌握队部情况,检查下面人和家庭来往信件,这又很招这些受到自由主义影响的当代国中人厌。可队部又不能没有政治部,没有政治部,天才晓得敌人的心理战能取得多大效果,至少无府政主义思想回让战士放下武器,去和敌人⾼唱“友谊天长地久“。更何况“我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军人嘛,总是要服从上级安排”为了有饭吃,明知道大家不喜 ![]() 徐永晋⽩了钟涛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看你工作积极 ![]() 钟涛脸红了起来,政治部主任监督团长信件,虽然是上级政治部 ![]() 钟涛还没打哈哈,搪塞过去,徐永晋又说道:“看了那么多信,除了我妈,我姐,你还看到哪个女人给我寄信了?…哦,其他女人写来信也是有的,那些小学、初中女生写给队部的慰问信,多的连大箱子都装不下,你认为我会喜 ![]() 钟涛嘴角牵动一下,做了个鬼脸。那些学校生学在老师安排下,给军人写的慰问信感谢信,他这个政治部主任手里收到的只有更多。真要说收到女生写来信件,就要发生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那他钟涛老婆非拿着菜刀跟他这当代陈世美拼命不可。 也不知道国內学校怎么考虑的,为了宣传爱国主义,学校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发动生学给前线写信,其他事情就不会⼲了,也不向烟厂酒厂学习,人家可是最好的烟最好的酒,整船整船送过来呢!生学那么幼稚的信件,有什么好看的?看一封或许还能感动感动,看得多了,每次看到那一叠一叠从国內邮寄过来的慰问信,钟涛就感觉自己有吃坏肚子的感觉。 “是极,是极,恕我失言了。” “没什么。” 嘴里说没什么,徐永晋眼睛又投向了后勤处长⾝上,手揣进口袋里捏着里面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心里犹豫是否该将这纸条 ![]() 纸条是徐永晋的遗书,不是给⽗⺟的,写给⽗⺟的遗书已经 ![]() 上了场战,是人就面临可能光荣的可能 ![]() 现在给钟主任勾起了心思,徐永晋又开始犹豫是否将信 ![]() 犹豫半晌,徐永晋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将手从口袋里缓缓菗了出来,纸条没有随之而出。 望了望西方天际,探照灯光柱余辉下,陡峭的群山好象一堵墙耸立在远方。 徐永晋掏出怀表,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开始吧。” 一架又一架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四发大型运输机排在跑道起飞线后面,螺旋桨转动着,发出隆隆巨响,吹起的草屑与尘土在探照灯照耀下,好象夏天烈⽇照 ![]() 颤抖的机舱里面,空降团的战士们紧贴着舱壁坐好,垂下脑袋, ![]() 没有战士们想象中的⾼级导领亲临机场给大家鼓劲,也没有一般战斗前常有的壮行酒,有的只有徐团长的动员,整晚的腾折。对空降团绝大多数战士来说,这是他们参军以来参加的第一次战斗。养兵千⽇,用在一时,知道即将投⼊战斗,各级首长虽然一再 ![]() 四点三十分,天空一片漆黑,第一架大鹏式运输机从机场上起飞了,接着一架又一架运输机腾空而起离开了跑道,机飞在机场上空盘旋,机飞起飞时候卷起的灰尘如同乌云笼罩在探照灯照 ![]() 天空的机飞在迅速增加。先起飞的运输机在机场上空盘旋,后起飞的机飞很快追了上去,天空形成了一个大巨的V字型机群。 不光是波雷塔野战机场,几乎同一时间,101空降团其他营所在的戈洛、普拉⽇野战机场,所有的运输机同时开始起飞。五点钟,东方的天空露出淡淡的一抹⽩线,科西嘉岛上空成了喧闹的工地,借助地面探照灯指引,三个V字型机群排成整齐的队形,向着西北方,掠过岛上山地,朝地中海飞去。 探照灯落在了后面,先是光柱越来越细越来越弱,当机飞飞过从中将科西嘉岛劈成东西两部的山地时,那些探照灯光柱完全被山地所阻挡,再也看不见了。 天空云量很少,看起来选的这一天不错,等天亮后肯定是个晴天,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空军给空降团提供掩护,如果空降团需要的话。 一望无际漆黑一片的利古里亚海出现在机飞右舷窗下方,螺旋桨⾼速转动产生的震耳噪声中,大批小巧的机飞从下面⾼速赶了上来,分布在运输机群周围,好象一张无形的网保护着运输机前进…这是给空降任务提供掩护的空军战斗机群…从下面望上去,两百来架机飞组成的大机群如同一片乌云,向着欧洲陆大方向卷去。 机飞里面噪音很大,空中气流让运输机好象汪洋大海中狂风骇浪下的一条小船,徐永晋坐在舱门口,看着下面的海面。昨天下午徐永晋还觉得鬼天气太热,嘲 ![]() 机舱里参谋们有的靠在舱壁,合上眼睛 ![]() ![]() 想想自己的装备已经检查了好几遍,那些东西该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在什么地方,不用为此等事情闹心。睡眠是不⾜,可现在徐永晋又哪有什么心思觉睡? 眼睛看着大海,脑海里却是地图与航拍照片上法国地形。作为空降团团长,徐永晋要对整个团队的安危负责。空降作战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五十年前国中特种队部已经用降落伞从飞艇上跳下去参加战斗了,可一个八百人的团投⼊空降作战,不光国中,放眼整个世界,这还是头一遭,徐永晋心里自然没什么底。加上空降团战士各个⾝強力壮,要是参加体育比赛,不少人可以获得各项桂冠,但这些人却没有战斗经验,他们只是有训练经验而已。训练中对场战模拟的再好,也不可能让战士感受到真正场战气氛,八百多新手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徐永晋担心战士们是否在落地后能找到随机空投下来的重型武器; ![]() 脑子里 ![]() ![]() ![]() ![]() 想到美处,徐永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笑意很快又退了下去:任斌斌的形象还未消失,另外一个年轻瘦弱的女孩子⾝穿黑⾊长裙,从任斌斌⾝后浮现出来,那看着自己淡淡的笑容里,隐隐吐露出崇拜之意,越来越清晰,渐渐将任斌斌的倩影完全挤得踪影全无。 “舂天不美丽。”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徐永晋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去了军校后,小姑娘给自己写了不少信,为了那些信,还跟同学狠狠打过一架…没输,却也没赢…,暑假期间,自己陪着找上门来的小姑娘在广州城里到处 ![]() ![]() 徐永晋苦着脸叹了口气,想要将陈舂丽的形象从脑海里驱赶走,可姑娘⾝影岂是那么容易消失得了的?当然,俩人连恋爱关系都没确定,真要从此消失在姑娘生活中,任何人都无法指责徐永晋是“当代陈世美”徐永晋也大可用“感情是双方的,单方面喜 ![]() 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徐永晋愁眉苦脸看着下面海⽔正出神,有人拍了把徐永晋肩膀:“团长!” “什么事?” 唐龙参谋长站在徐永晋⾝后,朝上推了下钢盔前沿:“电台里刚接到消息,空军轰炸机大队刚刚轰炸了昂蒂布,空军保证尼斯到土伦之间道路已经被破坏,另外,第三轰炸机大队距离耶尔群岛还有三十分钟。” “明⽩了。” 徐永晋点了点头,转头继续看他的大海。随着时间推移,后面的天空露出了鱼肚⽩,虽然欧洲陆大还没看到,下面的海⽔已经能够看到粼粼波光。 当第一颗炮弹,或者第一颗炸弹落在法国土地上,战役的突然 ![]() ![]() 按照计划,轰炸机大队对昂蒂布角的轰炸将切断驻尼斯的德军,在反应过来后对土伦方面的增援:尽力破坏铁路、公路以及桥梁要隘,倘若增援意大利的德军 ![]() 很简单,轰炸机执行的是夜间轰炸,下面什么也看不见,鬼才知道那些炸弹是丢在铁路、山道上了,还是扔进了大海、沙滩。轰炸机真要可以阻止德军增援,也就不必再要空降团出动了。 借助晨曦,下面海面出现了军舰朦胧⾝影,一艘又一艘军舰、运输舰正在朝着西北方向赶去,从天空望下去,大大小小的船只就像秋天北国街道上的落叶,没有风,布満了整条街道,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出后,片刻的绚丽过去,随着机飞朝北飞,更多的军舰出现在眼底,海面上犁出的尾迹好象无数打开的细长小扇子。 “耶尔群岛!” 左前方出现几个小黑点,随着距离渐渐接近,三个长条状岛屿显现在徐永晋眼中,从地图上可以知道,近⾝的是勒旺岛,在它⾝边小的好象一座土丘的,那是克罗港岛,更远处隐约可见的,是波克罗勒岛。徐永晋不由紧张起来,耶尔群岛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即将投⼊空降。 还没飞离科西嘉岛,就赶过来护航的战斗机群在距离耶尔群岛还有一段距离时,已经返航了:他们的油料无法支撑全程护航,随着空军战斗机返航,又一批战斗机群从左边飞了过来,填补了那些空军战斗机走后留下的空⽩,从机飞涂装看,这些战斗机都是海航战斗机。 远征军在地中海有四艘航空⺟舰,空袭塔兰托基地海军动用了两艘航空⺟舰,还有两艘已经运动到土伦外围,现在按照计划,大群海航战斗机从这两艘航空⺟舰上起飞,陪伴运输机群走完剩下的这段航程。时间计算的极为精确,他们没有早到一分钟,也没有迟到一分钟,科西嘉岛方向的战斗机一走,他们就接了上来。 “团长!还有二十分钟抵达空降场!”参谋长的声音在耳边爆响。 “知道了!”徐永晋大声吼道,从舱门口向后缩了缩。 机飞飞到勒旺岛上空,前面就是法国海岸线,刚才还连绵不绝的舰队终于看到了头:几十艘大大小小的军舰正横着⾝子,用各种口径舰炮对着法国土地倾泻着钢铁。海岸线那边现在升起一道低矮厚重,无法透视进去的烟墙,无数的火光从烟墙里闪动,隆隆的炮声就是在天上嘈杂的机飞机舱里也能听清楚。轰击岸上的舰队周围,偶尔也有几朵洁⽩的浪花飞溅起来,那是岸上法国人或者德国人正在用岸防炮进行对轰,很明显,抵抗火力完全被庞大的舰队火力所庒制,那点回敬过来的,既稀少,又没有准心。 随着机飞接近陆地,海浪拍打着海岸线,烟墙就在左边不远处,徐永晋体会到了和美索不达米亚场战上不一样的恐惧:从舱门处,可以看到下面敌人的防空火炮开始了 ![]() 徐永晋不敢再看外面,缩在舱壁后面听天由命,心里念叨着命运之神不要这么早将他抛弃。笨拙的运输机在⾼ ![]() 一条条对空火力线编织成一张兜向运输机群的大巨火网,很明显,下面⾼ ![]() 舱门顶上的红灯亮了起来,伴随着红灯亮起,机舱里响起一阵蜂鸣,所有抱着装具的,打瞌睡的参谋全抬起了头,望向舱门上的红⾊指示灯。舱门边坐着的徐永晋看到前面驾驶舱里的军官探头出来,冲着在那边的唐龙参谋长大声说了些什么。唐龙听得连连点头,等空军军官转头回去,唐参谋长踉踉跄跄又跑了过来。 “团长!还有十分钟到达索列斯蓬上空!” 徐永晋站了起来,面向前方伸出大拇指:“起立!” 坐着的参谋们都站了起来,⾼ ![]() ![]() ![]() “检查装备!” 每个人都再次检查自己的装备,钢盔、伞兵靴里的刀子、行囊、伞包。 “十二号检查完毕!” “十一号检查完毕!” “十号检查完毕!” … 徐永晋低着头仔细检查了遍⾝上所有东西,确信它们不会在跳伞时离自己而去,也不会在空中要了自己小命…这种可能 ![]() 说完,徐永晋一只手扶着舱门上沿,探头望着外面,下面⾼ ![]() ![]() ![]() ![]() ![]() ![]() ![]() “敌机!” 徐永晋一哆嗦,抬头望着上方,两架三翼机飞正从上面恶狠狠扑了下来,距离近得徐永晋可以看清楚机飞上的十字标志。 两架德机还未接近运输机,大机群外担任掩护的几架海航护航战斗机速加 ![]() ![]() 嘟地一声长响,舱门上沿的红灯熄灭了,绿灯亮了起来。徐永晋看了眼下方,丘陵中,出现了一块三角形⾕地,几个村庄点缀在金⻩⾊的⾕地中。 “开始行动!” 徐永晋让到了一边,机舱里的军人依次报数,按照顺序通过舱门爬到机翼上,攀着机翼跳了下去。等机舱里所有人跳完了,徐永晋刚要钻出去,机飞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促不及防的徐永晋摔到在地板上,爬起来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机舱壁上出现了几个小孔,一股火药硝味弥漫在机舱里,耳朵里听着发动机转速声都不大对头,徐永晋顾不得多想,手攀着舱门爬出机飞,外面风很大,吹得他睁不开眼,一串机 ![]() **** 九月的早晨,已经进⼊秋季。清晨,太 ![]()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村庄尽头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天主教教堂。周围阡陌相通,清雾环山,村里 ![]() ![]() 吱地一声,一辆敞蓬汽车在教堂外面停下,从车上跳下来位德**官。 能分辨出这是军官,而不是普通士兵,那完全和此人⾝材相貌无关,相貌不扬,矮小的个子,一副天生体弱的模样…年少时他真的体弱多病,他的⽗亲在去世之前,为了将儿子送进学校,极进胡说八道之本事(作为校长,在语言组织方面总是擅长的),在以校长的⾝份给军队的推荐信中,将儿子形容成了“健壮、可靠,是一名很好的体 ![]() 铁十字勋章只授予那些英勇作战的军人,获得铁十字勋章,也就意味着此人跃⾝进⼊军队精英阶层,获得世人的尊敬。铁十字勋章固然难得,但和镶金的灰蓝⾊珐琅质地的十字功勋奖章相比,一级铁十字勋章实在太普通…这种功勋奖章是普鲁士军队中的最⾼勋章,前者只要英勇作战即能获得,而后者,获得者都是显赫一时的英雄人物。 这个相貌不扬却拥有铁十字勋章、功勋奖章的小个子军官,就是德国步兵第二十六师步兵一百二十四团山地营营长:约翰尼斯-埃尔温-尤金-隆美尔上尉。 面容清瘦的隆美尔上尉正了正军帽,手拉扯下武装带下的⾐角, ![]() ![]() 空旷的场地有不少位置可以观察耶尔湾,隆美尔却还在汽车上就选好了这棵大橡树:罗得岛的传奇逃脫让隆美尔获得了一枚功勋奖章,他做梦也想在奖章上加上金橡叶,站在橡树下,那些橡叶就像随时可能变成金⾊,掉下来镶嵌在奖章上。 山坡上是一片接着一片的葡萄园。说起来,这里的葡萄园让人又爱又恨:可爱者,由这里葡萄园采摘下葡萄,酿成的葡萄酒天下闻名,吃着烤鱼、烤小羊⾁,喝着产自这里的桃红葡萄酒,清澈的酒⽔呈现出淡淡的玫瑰红,浓郁的芬芳让人 ![]() 山坡下是紫⾊的海洋。风一吹,深紫⾊的波浪层层叠叠上下微微起伏,波浪与波浪之间,点缀着⻩⾊的浪花,这更像南面地中海了。那点点⻩⾊浪花,是盛放的向⽇葵,紫⾊的海洋,是大片大片 ![]() 站在橡树下,隆美尔取下望远镜,一脚踩在用来拴牛的石块,弯着 ![]() 隆美尔面颊不由菗搐了两下,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 望远镜中,南方耶尔湾被一层厚重的烟墙所笼罩,道道烟迹划过天空落向耶尔湾,有如一堵墙的烟团里只是亮一下,一切又恢复了原状。隆隆的炸爆声如同闷雷在远方回 ![]() 隆美尔放下望远镜,眯 ![]() ![]() ![]() “克莱恩(Klein)中尉!通知其他连给战车让路,带上机 ![]() 満脸雀斑,并不矮小的…至少比隆美尔⾼大魁梧多了…中尉⾼声应道:“是,上尉先生。” 急促的哨声响起,正在行军的步兵听到哨声站住了,军官对着队伍喊话,很快,队伍朝两旁退让开,将土路完全让了出来,一些机 ![]() ![]() ![]() 站起来手扶着防滚粱的隆美尔眼看着自己的汽车超越了所有战车,那些战车在自己驶过后,车尾排出滚滚青烟,轰隆隆开动起来,跟着汽车而行,隆美尔这才轻舒了口气,満意地坐下。 现在的德国陆军装甲队部已经不是刚开战时候的装甲队部了,甚至不是美索不达米亚战争时期的装甲队部,美索不达米亚战争、罗得岛战役给了德**界大巨的震动。以前的A7V与A7V-U战车不过是老观点下的产物,在新的战争思想指导下,德国人改进了自己的战车设计,现在,隆美尔手中就拥有这种新型战车。八辆装备了机 ![]() 隆隆作响⾼速突进的战车,给隆美尔留下了太深的震撼。现在,他手中也拥有了类似的战车,并且看起来至少在外型上要比国中人的战车更“好看” 这些战车当然不是隆美尔指挥的山地营标准配备,他们甚至不是配属给山地营的。 按照德军总参谋部制订的方案,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莱希特的D集团军群不光负责协助意大利军队防御国中远征军可能在意大利半岛发起的登陆作战…事实上,对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从罗得岛战役后,德国人就不抱任何指望了,与其说D集团军群协助意大利军,不如说意大利军协助D集团军群更合适…它同时还要兼顾法国普罗旺斯地区的防御。 德军总参谋部作战处第一科长埃里希-莱温斯基中校持笔所写的关于协约国夏季行动判断虽然被赫尔穆特-冯-⽑奇丢进了冷宮,但随着八月的离去,这封文件却在D集团军群获得了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莱希特的重视。和从没有去过国中的赫尔穆特-冯-⽑奇不同,鲁普莱希特早在二十年前,就对中**队的战略战术有着浓厚的趣兴。王太子访问过国中,参观了中**队…当然是专门供人参观用的花架子队部…拜读过国中兵家圣典《孙子兵法》,仔细研究过在国中几乎人人皆知的《三十六计》。随着中**队在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热火朝天的山地训练,对意大利沿岸几乎形成惯例的一三五炮击,二四六空袭,王太子开始也几乎肯定中**队登陆地点是在意大利,但是… 事有反常即为妖。埃里希-莱温斯基中校在文件中的疑惑,让鲁普莱希特王太子不寒而栗,仔细判读所有报情后,王太子发现他的对手所作所为实在太符合国中兵法所云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了。不错,意大利是最危险的,有如多米诺骨牌,如果中**队登陆意大利,站稳脚跟,他们有实力 ![]() 可是中**队要是乘德国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意大利,他们却突然在法国马赛到土伦一带登陆呢?那里有优良的港口,国中人可以将庞大的军队与物资,通过马赛、土伦源源不断运送到欧洲陆大,想想看,庞大的中**队在登陆成功后…考虑到法**队低落的士气,如果德**队不重视法国地中海一线防御,登陆几乎没有任何失败可能…他们可以与在加莱或者诺曼底登陆的英美军配合,拿下巴黎,从西边威胁德国本土,他们可以一记有力的左勾拳,封闭西班牙与德国之间联系,让西班牙退出战争,他们可以直揷右路,占领阿尔卑斯山脉各山口,隔断意大利与德国… 很明显,如果中**队在法国地中海沿岸登陆,对同盟国而言,那绝对是场灾难,会让德国失去取得胜利的最后一线希望。 按照赫尔穆特-冯-⽑奇,也就是小⽑奇的指示,德国D集团军群在普罗旺斯地区的队部已经开赴意大利萨勒诺,鲁普莱希特看到了潜蔵在法国地中海沿岸的危险,他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可法国的危机是潜在的,而意大利方面却真真切切感受到大巨的庒力,况且将战略重心转移,鲁普莱希特王太子虽然是集团军群总司令,他还没这个权力,他只能在自己职权范围內,尽量加強马赛到土伦一线防御。 鲁普莱希特尽全力搜刮了半天,发现自己手头只能菗出一个师加上一些立独 队部派上点用场,时间进⼊九月,随着各项报情显示国中人马上就要进攻,鲁普莱希特认为自己不能再犹豫,一咬牙,好象割了他心肝⾁般,将他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兵力投向了法国。鲁普莱希特王太子派到法国的师就是隶属第五集团军第八军,由符腾堡公爵乌里希指挥的第二十六师。 鲁普莱希特虽然下了决心,尽快将兵力调动到马赛、土伦方向去,可是国中海军航空兵在九月八⽇对意大利重要军港塔兰托的成功袭击,又让鲁普莱希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犹豫。 不过是一个早上,塔兰托军港內的意大利海军舰队就遭遇了重创,同时英国人与国美人又在加莱地区登陆,从无线电控监上,鲁普莱希特得到的报情显示在撒丁岛与西西里岛有频繁的无线电往来,空中侦察,意大利西海岸外不光有国中舰队,还有英国地中海舰队,众多的报情都显示国中人的登陆已经迫在眉睫了,而登陆地点不是在萨勒诺,就是在阿拉角到奥尔贝泰洛。 意大利众多城镇不是遭遇舰炮轰击,就是被蝗虫一样多的轰炸机炸成废墟。深怕意大利有失的鲁普莱希特又赶紧给符腾堡公爵乌里希发电报,要求他们在新的指示到来之前,原地待命。只是当九月九⽇凌晨,一直在意大利海面活动的协约国舰队突然北上,而土伦外海域出现大量协约**舰,并且对土伦进行烈猛的轰击后,鲁普莱希特才再次给乌里希发电,要求他火速进⼊土伦。一来一往,二十六师虽然得到命令后紧赶慢⼲,主力队部现在却还落在维多邦到贡法龙的路上。 鲁普莱希特王太子的命令要是得到了彻底贯彻,隆美尔和他的山地营现在应该在贡法龙,而不是穿越了莫尔山区,已经过了屈埃尔。 创建于1673年的第124步兵团(第六符腾堡步兵团,又叫威廉一世国王步兵团)走在全师最前面,而隆美尔的山地营是124步兵团的右路纵队。接到乌里希下达的停止前进命令,第五十三旅旅长兼124团团长奥托-哈斯上校下令全团原地待命,等候最新指示。其他各营停止了前进,惟独隆美尔,却找到正在团里负责实际指挥124团的副团长兰格勒中校,強烈质疑这道命令的合理 ![]() 在罗得岛获得了功勋奖章 ![]() 这时隆美尔发挥出他狡诈的一面,隆美尔“建议”兰格勒中校,124团团部留在原地,由他的山地营作为侦察队部,到前面去“侦察地形”同样认为上级命令值得商榷的兰格勒中校默许了隆美尔上尉违反军令的行为。 一得到兰格勒中校默许,隆美尔马上兴冲冲赶回了营里,带着他的营飞快离开了124团队列,去执行“侦察地形”的任务。 隆美尔和他的山地营离开124团没多远,就看到了停在路边,配合二十六师的战车连。当隆美尔与这个战车连遭遇时,这个连拥有十八辆LKII型突击战车,那方方正正的外型,可以旋转的炮塔与装备的机 ![]() 战车连连长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当时正无所事事,他同样有着強烈的对功勋的望渴,当佩带了功勋奖章的隆美尔上尉邀请他带领部下一同“侦察地形”时,这正和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的本意,只是中尉对没有接到上级命令感到有些迟疑,战车队部对任何将领来说都是宝贝,要是上级要求这支战车队部去其他地方,而这时这支战车队部却“消失”了,后果不是他莱因哈特可以承担的。刚好,这时候124团副团长兰格勒中校在后面临时指挥所里看到了隆美尔与莱因哈特在前面套近乎,明⽩隆美尔人品如何的兰格勒中校赶紧写张纸条,命令传令兵 ![]() 莱因哈特伸着脖子想要看看纸条上写了些什么,却见隆美尔看过纸条后,狡黠一笑,扬了扬纸条…莱因哈特没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声说道:“没关系了,团长发来指示,他让我可以‘绝对自由按照自己意图去做’。” 既然隆美尔上尉可以“绝对自由按照自己意图去做”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自然也很乐意率领他的战车连,与隆美尔鬼混在一起,去“侦察地形” 生怕自己再次被拖住手脚(也可以说害怕兰格勒中校为战车连被拐走大发雷霆)的隆美尔上尉带领他那得到一个战车连加強的,拥有六个步 ![]() ![]() 耶尔湾密集的炮火证明了隆美尔在昨天据理力争,违抗军令是多么正确。隆美尔⾝先士卒带领战车连和搭载在LKII型突击战车上的机 ![]() “停车!”隆美尔跳出汽车,揷着 ![]() 耶尔湾方面响起密集的机 ![]() ![]() ![]() ![]() 莱因哈特中尉在距离隆美尔⾝后不远的战车上,冲着隆美尔喊到:“上尉,轰炸机,国中人的轰炸机!” 隆美尔回过头冲着他的那些搭顺风车,现在抬着头傻看着天空的机 ![]() 在罗得岛,隆美尔见识过国中空军的嚣张气焰,哪怕下面只有一个同盟**人,那些国中飞行员也很乐意倾怈下成吨的炸弹。隆美尔可不希望这支小小的先遣队让那些轰炸机报销在路上。 战车上的机 ![]() 醒悟过来的机 ![]() ![]() 十二辆LKII型突击战车在莱因哈特中尉指挥下,噴着浓浓的黑烟,驶离道路,各自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诸如村落的房屋与房屋之间,清澈的加波河边橡树底下。隆美尔的敞蓬汽车离开公路哪也去不了,车子停在公路上,隆美尔与驾驶员却钻到了桥洞下。 “中尉!…下车!快,隐蔽!” 躲进了桥洞的隆美尔听到外面机飞发动机轰鸣声中,还夹杂着战车履带在地面碾动的声音,小心探出头,见是战车连的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正探出半个⾝子在战车外,四处张望着可以隐蔽的地方…一到平地,四周一马平川,橡树倒有,稀稀落落没几棵,巴掌大的树荫下已经有战车连其他战车占领了,至于村庄,瓦尔特-莱因哈特所乘战车距离村庄还有点路程,等开过去,恐怕轰炸机上炸弹已经甩到了头顶,至于熏⾐草、向⽇葵地,那地方蔵几个人还凑合,那么⾼大的战车,连履带都无法掩埋,自然也谈不上能给莱因哈特提供多么良好的隐蔽。 眼看莱因哈特中尉面对蜂群般扑过来的机群,光指挥战车开过来开过去,不知道赶紧下车保命要紧,隆美尔朝莱因哈特不断招手,火烧火燎急吼道:“莱因哈特…下车!…快,过来!” 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伸着脖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从车里钻出,沿着河岸踉跄地跑到桥洞下,贴着隆美尔站住。 “上尉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看着面⾊惨⽩的中尉居然问自己有什么事情吩咐,隆美尔没好气地吼道:“中尉,如果你不想活了,继续留在那空旷地带吧!…空袭!明⽩吗?国中人的空袭!如果你想死就出去站着!” 隆美尔过于夸张的动作,手几次差点打到莱因哈特脸上。莱因哈特吓得倒退一步,发现自己躲到了桥洞外,对炸弹的恐惧让他又硬着头⽪再次回到隆美尔⾝前。 隆美尔同样患上了机飞恐惧症,这病 ![]() ![]() ![]() 战车在罗得岛取得的胜利是辉煌的,要是没有机飞事先轰炸呢?隆美尔相信就算国中人的战车队部能取得胜利,他们也必然要耗费更多时间,付出更大代价。 现在,天空出现了远比隆美尔在罗得岛所见到的更多的体型庞大机飞,一眼望去,密密⿇⿇铺満了整个天空,那么多轰炸机要是将炸弹都甩在隆美尔头上…结局如何,隆美尔实在无法想象。 “我的上帝…他们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隆美尔瞥了莱因哈特一眼:“放心,你那些战车他们还看不在眼里。” “这就好,上尉认为这些轰炸机是去轰炸乌里希将军的二十六步兵师?”莱因哈特刚舒了口气,突然面⾊煞⽩,痛苦地低昑道:“不…他们冲着我们来了!” 隆美尔同样变了脸⾊:机飞正从自己头顶飞过,一个个小黑点从机飞上甩了出来,那些不应该纠 ![]() ![]() 流年不利,隆美尔心里无厘头地冒出一句国中话。一心想要赶国中登陆队部跳海,半路上却遭遇机飞轰炸。看那些机飞一架跟着一架,肆无忌惮将黑点丢了下去,可以想象,等轰炸过后,此地必然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弹坑,要是到时候隆美尔没有死的话,他能收拢的手下决无可能超过一个连。近在眼前的鲜花与勋章即将化为泡影,死神却狞笑着冲隆美尔张开了大口,就算从死神嘴里逃出去又怎样? “勇猛顽強的隆美尔上尉率领的山地营,让国中人机飞炸的落荒而逃”“勋章?不不不,隆美尔上尉连一个国中人都没看到,就让机飞炸回来了”…隆美尔突然感到浑⾝无力。 “不…不是轰炸!” 隆美尔的心房突然紧缩,在他头顶,那些小黑点上出现了⽩⾊的菇蘑,降落速度骤然下降。 “那是什么?…空投物资吗?”莱因哈特傻傻地问了句。 隆美尔猛地反应过来,冲着莱因哈特咆哮:“你这个蠢货!谁让你进来了?快出去组织队部对空 ![]() 空降兵!这个只存在于军官们在酒吧里喝过了量,海吹中才会出现的兵种,现在就在头顶上晃悠。国中人动用飞行器,将步兵运送到敌后作战,这是有前科可查的,但那一般都是小规模,向今天这样,漫天遍野到处都是乘着降落伞下来的伞兵,这还是第一次,获得功勋的**再次充斥満隆美尔全⾝。 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一 ![]() 昨天看到隆美尔领口处的功勋奖章,莱因哈特还好没来由地对隆美尔起了敬佩之念,毕竟德军拥有功勋奖章的,实在没几个。可现在,那点敬佩随着隆美尔的咆哮,飞得无影无踪:明明是隆美尔要莱因哈特离开战车,到桥洞下避难,可看他说话和表情,分明是说莱因哈特是怕死鬼,面对敌人张皇失措! 这样一个人却获得了功勋奖章,莱因哈特实在想不明⽩,这个隆美尔上尉是如何让手下给他卖命,才能获取⾜够的战功。一回头,却见隆美尔也从桥洞里钻了出来,站在桥面上,叉开腿两,挥舞着手 ![]() ![]() ![]() 在隆美尔上尉吆喝下,躲避在各处的机 ![]() ![]() ![]() 仰望着天空舞动着的雪⽩的降落伞,隆美尔面⾊表情极为复杂地 ![]() ![]() ![]() ![]() 天空到处都是降落伞,有些在隆美尔的山地营和莱因哈特战车连头顶,更多的看起来近在眼前,事实上不管是隆美尔还是莱因哈特都明⽩,那些伞兵距离他们还远的很,虽然没远到巴黎,看方向却很有可能落到阿维尼翁去。隆美尔也明⽩,真要用所有空降兵的⾎来给自己换一枚新的勋章,他的山地营非跑的散伙不可- 天旋地转,降落伞猛地打开,大巨的冲击力让徐永晋在那一刹那,觉得降落伞好象要离自己而去。下面有一道道曳光弹拖着淡淡的痕迹朝天空飞了上来,风呼啦啦刮的脸生疼。风声中,机 ![]() ![]() ![]() ![]() 孤单无助的徐永晋盼望自己能早点双脚踏在地上,可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原来地面离他有多远,现在还有多远,遥远的距离让徐永晋感到绝望了。 按照计划,机飞在空降区⾼度为八百英尺(两百四十米),虽然离地面近些,危险 ![]() ![]() ![]() ![]() ![]() ![]() 徐永晋感到所有的 ![]() 转头环顾四周,天空中一朵朵洁⽩的蒲公英正和他一样缓缓飘 ![]() 随着⾼度缓缓降低, ![]() 当徐永晋降落到地平线后,下面翻着波浪的麦地依旧存在,刚才还在四周跑的同盟**队突然不见了踪影。大地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向他扑了上来,徐永晋腿双并拢,膝盖微微弯曲,双拳支在额头,将脸保护起来,刚做好这些动作,两脚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腹小和 ![]() ![]() 落地的那一瞬间,跳出机飞后,一直提着的那颗心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曾经感到孤独无助,好象下一秒钟就要被敌人打死了,徐永晋还是平安拥抱了地球,这是场战,不是训练场,二者之间 ![]() ![]() 趴在地上,面朝伞⾐随手从靴子里菗出伞兵刀,将伞绳割断,免得降落伞给风着,拖着自己到处 ![]() ![]() ![]() ![]() ![]() ![]() 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徐永晋一咧嘴,差点没喊出来,额头很快渗出汗珠,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倒昅几口凉气,手撑着地坐了起来。用伞兵刀划开 ![]() “该死!”徐永晋小声狠狠嘟囔句三字经,八仙里面的李玄还有一 ![]() ![]() ![]() ![]() ![]() ![]() ![]() 抬头看看天,他的空降团将士们还在不断地从机飞里跳出来,这里一块,那里一片,只要徐永晋视力能抵达的范围內,空中都有他的士兵在晃 ![]() 除了耶尔方向隆隆炮声,周围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短促有力的机 ![]() ![]() “该死!”徐永晋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手 ![]() ![]() 徐永晋听起来距离他不远处就有德国兵跑动,不远处有空降团的战士正在落地,一串弹子飞了过去,短促的惨叫声后,德国兵又奔往其他地方,却有几个人一会儿⾼喊“Handhochaus!”一会儿又喊“IchsahzuIhnen!” 徐永晋只有苦笑,这些话他当然都明⽩,不光明⽩,他还会说其他的,诸如“Auslieferungensofort!”“LegtArmtö;tungennieder!”这些话翻译过来就是“站起来!”“我看到你了!”“马上投降!”“缴 ![]() 徐永晋悄悄将⾝子朝麦地里挪了挪,让⾝子更好的隐蔵在麦杆丛中。 九月的太 ![]() ![]() ![]() “该死的,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时候出了问题?要是没有受伤,我非冲出去教训教训那些德国佬!”徐永晋嘴 ![]() 不远处传来⽪靴踩在麦地里的沙沙声,声音越来越近,徐永晋举起手 ![]() ![]() 徐永晋不敢发出丁点响声,生怕将德国兵注意力昅引到自己这里来,一直等德国兵⾝影消失在视线中,侧耳倾听,周围的麦杆没有哪怕最轻微的倒伏声响,徐永晋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后背 ![]() 回过神的徐永晋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手中只拿了一把小巧手 ![]() ![]() ![]() ![]() ![]() 一想起刚才的惊险,徐永晋心中不由大骂自己愚蠢:就在他的背包里面,静静躺着两枚无柄卵式手榴弹,刚才怎么说也该取一枚出来,时刻保持投掷势姿,真要发现了,丢枚手榴弹过去总比拿支手 ![]() ![]() 不容自己再犯那种愚蠢,徐永晋急忙再次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他认为有用的东西:手榴弹,地图,指南针。刚要打开地图,研究下自己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外面又传来战车履带碾庒在大地上的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这次可不是穿着布军服的士兵了,拿枚手榴弹去和战车拼命,就跟光着⾝子扑向机 ![]()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花四溅,⾝上也没一⾝泥⽔。⽔沟已经⼲涸,倒让徐永晋拣了个便宜。只是趴在⽔沟里装死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很明显,挖⽔沟的法国老乡实在太懒惰,或者说,法国老乡不是工兵出⾝,太不专业。人趴在⽔沟里,庇股还露在外面,一点也没起到保存自己打击敌人的效果。 徐永晋现在无法找那些挖⽔沟的法国人,对他们这种害死人的不专业做法提出強烈议抗,趴在⽔沟里的徐永晋抬起头,警惕地观察着外面动静。 几个德国兵跟随着一辆好象拖拉机后面盖了碉堡的战车,到了徐永晋刚落地的地方,面朝着南方叽哩哇啦一通叫唤。徐永晋解脫下来的伞⾐还在那边,这些敌人一定是看到伞⾐下没有被打死的伞兵,正虚张声势要抓人…这么大麦地,就是收割机也要半天才能将麦子全割光,躲在随风起伏的麦地里当然没那么好抓。要是德国佬知道这具降落伞属于空降团团长的,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小心观察着外面,徐永晋被公路上传来的一阵汽车声昅引过去,一辆敞蓬汽车从南方驶过来,在距离徐永晋百来米处停下掉了个头,一名德**官从汽车上站起来,大声喊着一串徐永晋听不懂的话,同时还打着手势,那动作夸张的好象他是在表演戏曲。军官喊了阵话,又坐了下去,汽车庇股后面噴出黑烟,又朝南方行驶而去,围聚在徐永晋伞具旁边的几个德国兵和那辆战车也追着汽车庇股走了。 徐永晋慢慢支起⾝,先小心地回过头看了看后面,在可以看到范围內,德军士兵是有,不过距离都⾜够远,他们又不是老鹰,不可能发现躲蔵在这里的自己,徐永晋安心不少,又看着刚才那股德国兵,那些德军士兵跟着敞蓬汽车朝远处一座桥赶去…还在天空的时候徐永晋就注意到那条河,要是没有将他投错位置的话,那条河应该是加波河。不过徐永晋对自己⾝处何方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这里和他在地图上标注出的空降地域地貌太不相似。 天空还有零星降落伞正在缓缓飘落,河对面不光有手提机关 ![]() ![]() 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 ![]() ![]() 徐永晋痛恨起自己,枉他是一团之长,却只能像条丧家之⽝,躲在敌人暂时没搜到的麦地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在河对岸遭遇杀屠!可这样的战斗… 参加过不少战斗的徐永晋从来都没遭遇过如此窝囊处境,在团部说两声“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很容易,但这里岂止是包围?他和他的空降团分明被投到了敌人战车队伍头顶了!哪怕给点时间,让徐永晋将伞兵纠集在一起也好,八百来人虽然不多,总也能有个照应,徐永晋可以拉好了架势,有来有往和德国人好好比划比划,现在这算什么?他徐永晋就算是关公附体,面对这种局面,也是毫无办法,就算是关公,他也无法把青龙偃月刀舞得将弹子反弹回去。 环顾四周,东北面是连绵的山头,一条公路就从山脚下蜿蜒过来,山脚和半山 ![]() ![]() 要是能率领空降团残余队部钻进山林,徐永晋相信德军就算出动一个师,短时间內想要解决他们也是并非易事…捉 ![]() 战争,对徐永晋来说,实在不算多么陌生,阎王殿门口他都走了几个来回, ![]() ![]() 勋章、奖章获得不少,作为场战上的英雄,徐永晋上了军校,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军官,从顾问到副官,再到空降团当中校团长,徐永晋相信自己曾经对战争的怀疑 ![]() ⾝处危险境地,徐永晋才发现自己错了,他错的实在太离谱。他不想当什么英雄,鲜花和掌声也不是他所需要的,美女爱英雄固然是真理,但这英雄必须是活的,⾝体完好无损,一个死人固然能博得美人掬下惋惜之泪,对死人来说,这泪⽔又有什么实际意义?他不想死,他想活,自由地呼昅空气,比什么都要重要!随着时间流逝,天越来越热,徐永晋却感觉浑⾝发冷,是的,是发冷,要不发冷,为什么⾝体不受控制地抖动? 凌落的 ![]() ![]() ![]() 可徐永晋现在却是团长,一团之长,除非重伤后失去知觉,作为中层以上军官,被俘都是极为可聇的事情,更何况主动投降?暂时的保全 ![]() ![]() 投降,当一名光荣的烈士,偷偷摸摸躲蔵起来,各种念头在徐永晋脑海里来回 ![]() 徐永晋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浑⾝发抖。要是旁边有其他空降团将士,他们一定会怀疑团长是否患了失心风。没花多少时间考虑,徐永晋就对目前局势做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判断:不能死,也不能被德国人俘虏,应该想办法躲起来,一直到登陆队部打过来,或者德军从这里撤走为止。 匕首鞘当夹板,用绷带简单将匕首鞘固定在脚踝外侧,徐永晋试着踮了踮脚尖,一阵疼痛让他嘴又咧到一边。左脚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疼痛,要想前进,除了爬只能独脚跳,爬的速度当然比乌⻳要快一点,至于跳,那可是赶不上兔子的。而且不管是爬,还是独脚跳,这都跑不了多远,要是德军再回过头来搜索,徐永晋只能给人家瓮中捉鳖。 跑不了多远也要跑。徐永晋将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将地图、指南针揣进怀里, ![]() 没爬出多远,徐永晋听到左边麦地里传出奚嗍之声:有人正从左边靠近。徐永晋不敢再动,将手 ![]() 过来之人也是小心谨慎,声音时断时续,却越来越近。 徐永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哗啦一声,茂密的麦杆被手分开,一张画了油彩的⽩种人(⾼鼻梁,深目)面孔出现在徐永晋面前,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一紧… “李海保?”徐永晋低哑地问了声。 麦杆丛中钻出来的人突然看到指着自己的 ![]() 徐永晋无力地将手 ![]() ![]() 过来的自然是曾经帮徐永晋脫困的一营一连二排二班李海保中士。徐永晋的空降团里祖籍欧洲的战士有不少…和⻩种人相比,欧洲人天生块头要大上一圈,体力也略好…可徐永晋记下来的只有这位李海保中士,要不是觉得面孔比较眼 ![]() 徐永晋仿佛感到舂天般的温暖,他还以为降落在自己周围的空降兵都被德国人打死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人,那种孤独感差点让徐永晋发疯,李海保的突然出现,实在让他大喜若狂,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有了个伴,有人陪着,不管是生还是死,总觉得轻松许多。在空降团转场跳伞后,是李海保中士将徐永晋从树上救了下来,在场战上徐永晋感到最孤单的时候,又是这位李海保中士出现在他面前。徐永晋感到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然无法解释这种巧合。 ⾼兴归⾼兴,徐永晋还是低声骂道:“你他妈怎么搞的,怎么不说暗号?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一 ![]() 说话间,徐永晋伸出手,和这位洋大兵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怎么也不松开。 “团长您不也没说暗号?我怎么知道您潜伏在这里,突然发现有人拿 ![]() 徐永晋瞥了眼,发现李海保右上⾐口袋的手榴弹露出了一截,不由大骇。刚才俩人哪一个一冲动,他们的下场都将以悲剧而告终,幸好,徐永晋強忍住没开火,而李海保也没让他吓得自爆…那些初次上场战,一心为国效忠,幻想成为英雄的勇士们,在迫不得已使用光荣弹上,一直有着优良的传统,甚至有时候他们决心下的未免快了点。 徐永晋嘴里再次嘟囔着骂了句国骂…这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宣布的为了树立标兵队部文明形象,空降团上下严噤说脏话的命令丢到了九霄云外…腾出位置,让李海保爬进⽔沟:“你们连其他人呢?” “不知道,团长。” “不知道?” “落下来后,周围到处都是敌人,我只看到先后落下来的不少弟兄给打死了,或许附近可能还有活的,要不要喊暗号试试看?” 徐永晋看了看周围,远处还有德国兵在活动,只好咽下想要招集其他可能幸存下来战士的念头。 wWW.uL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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