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文佳。生活在江苏某个不出名的地方。留着一头修长的头发,在校园里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很多人都认识我,原因很简单,不是我长得好看引人注目。相反我很普通。个子不⾼,二等残废。走在嘲涌的人群中,平凡的不能在平凡,満大街都是我这种人。他们认识我,是因为我的⾝边总会有一个很帅很 光的男孩。但为了弥补缺陷自我安慰,我归结是他那头红如⾎的头发。我和他走在马路上,路人的回头率很⾼。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被他⼲净的微笑淹死在转瞬即逝的小块时间里。他是红花,我是绿叶。我的存在纯粹衬托他的英俊。我乐此不疲。我有自知之明。
他是我在这个学校 到的第一个朋友。他叫⻩红青。也不知道他的⽗⺟为什么要起那么难登大雅的名字?我们亲切地叫他三⾊。他的名字中出现了三种颜⾊,⻩,红,青。他对我们叫他三⾊保持着极⾼的热情和崇⾼的敬意。就好像他已经沉⼊⽔里,我们把他拉回岸上死马当活马医结果活过来了。以至于后来我们要是有人叫他那破全名,会很不上口。他听了也不舒服。三⾊这么一个大名就这样被传播开去。到最后连老师上课点名一下转不过弯叫他三⾊。这让他受宠若惊。而我在同一时间里也声名鹊起。因为三⾊这个词是我这个自认为大名鼎鼎的天才为他想了一个晚上起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能很幸运。他第一次听我叫他三⾊,他说 俗的。结果红了。我则像是超市里连同牙膏一起打包的牙刷跟着火了一把。这让我庆幸我真得是个天才。
现在如果在学校里有人找⻩红青,绝对鲜有人知道。只要抱上三⾊,立马有人会告诉在几年级几班坐第几排。还会补充一句,和文佳走在一起个子⾼的留着红发的男生就是拉。这是名人效应。我想起了一只蝴蝶在南半球扇一下翅膀,北半球可能会造成一场飓风。这让我感同⾝受。即便我无数次扮演着绿叶的角⾊,我也心甘情愿的承认我和他的差距。
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女生看待,也不要怀疑我很娘娘腔,我的确是个男孩。千真万确。用小沈 的话讲就是,我是一纯爷们。我和他走得近,不是我黏他,是他要黏我。两个大男生勾肩搭背的出没在学校的四角,出现在炎炎烈⽇下,出现在呼啸的风中,俨然像反转剧里一对热恋中情侣,践踏众人的神经。开学没几天就有老师怀疑我和他的 取向出现了状况,找我们在办公室里谈了一个小时的话。严肃程度不亚于三国导领人的对话。我低着头左耳进右耳出。他比我大胆,坐在椅子上翘着褪不停地抖发抖发。他时不时地把凳子搬过来,故意牵一下我的手,老师把喝在口里的⽔噴 在教案上,朝我们猛翻⽩眼。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我们轰出去。我在窗口把目光移动到老师⾝上,老师头摇叹气。我表情相当的痛苦咬牙切齿,三⾊一副无所谓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臭脸。我的形象被毁于一旦。
我的学校是所普通的⾼中。很蹩脚。它的周围是一望无垠的农田。四月的时候,是油菜花开的季节。空气里到处是香腻的味道。我的考运不是很好,常在大型试考中失利, 迫我来了这所破的不能在破的学校。学校设备和师资力量是我们市最垃圾的。而且还要对外称是军事化管理,是英语特⾊学校。这让我气馁,但我还是来了。我从小就是雷厉风行的少年。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我妈把这说得特难听,这孩子不长记 。
我不是一个好生学。至少在老师眼中不是。即使我有优异的成绩做支撑。但也不能扭转乾坤抹杀老师眼中我是个品德恶劣的差生。头发长长地晃在眼睛前面,盖过了半张脸。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受女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喜 照镜子。不要说我自恋,我的确有些自恋。即使我其貌不扬更确切地说是相貌平平。心中几斤几两我惦得清分量。有次中午自习,我把作业做完了。眼睛疼得厉害,我拿着镜子想看看眼睛怎么了?结果被巡逻的校长抓个正着。他看着笔记上的名字,拉着我的头发,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真不知道他眼睛是不是长到脚底去了,没见到我的同桌是个男的。而是是三⾊。都⾼中了,哪有男女做同桌的事发生在我的⾝上。我是个倒霉的人。他把我请出了教室,给我开了一张出门证,说,理好头发向我汇报。这件事情被班主任知道了,把我妈给叫到了学校,幸灾乐祸地当着我的面和我妈这样讲,这孩子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瞧这头发,跟一个小女孩似的。我有口难辩,这头发不是刚修剪了吗?大⽩天的遇鬼了,而且还是⽩无常。
我再次強调下我是个男生。不是一个女孩。也难怪了。谁听到我的名字首先都会联想到一个女生。而这样的困惑也让我 茫了一段时间。以至于我后来上共公厕所格外的谨慎。我会在门外溜达几圈,察言观⾊,跟着男人进去,我怕走错了会闹出笑话被人说成心理态变居心不良。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拉倒。我甚至有时候进了男厕,要是一分钟內没一个男人进来,这样的错觉会提醒我是不是走错了?这让我害怕。
我有时候也 纳闷的,为什么我爸妈会给我起那么文雅的名字?我想好了自我开刷的理由以求心灵上的慰藉。就是我妈怀胎十月的⽇子里他们⽇盼夜盼的是个女婴,而我很不巧地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夙愿。我有时候 佩服我爸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当时的农村 深蒂固。我爸居然没指望我妈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王子。的确让我失望。再怎么说,我好歹是三代单传。我爸依然舂风不倒地给我按上了文佳淑女的名字,发扬男女平等的⽑爷爷的伟大思想。我长大一点,几次吵着要改名。但都以我反抗失败被 毙而告终。后来上了初中,班上有个男生叫雯雯。这让我一下找到平衡点,嘲笑别人的名字比我还风花雪月。
我把那件事告诉了三⾊,他直接骂我不要脸。
我说,这世界不要脸的多着呢,又不止我一个。
我的名字没给我带来好运,常给我惹⿇烦。比如有次上课,音乐老师点名说让一个女生唱歌,她不幸地菗到了我。我站起来,她整整看了我一分钟没眨一次眼睛。她怀疑我冒名顶替,翻着我的书本寻问同学查阅生学症不够外,还把我们班主任叫来了。结果她输了,站在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最后半节课在她的郁闷中结束。
三⾊调侃我说,做我小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上前搂了我一下,给了我一个拥抱。同学们在教室里哗然掀了房顶,倒地无数,內伤一片。我恨不得上去菗他几下。是他让我在光辉岁月里声名藉狼。
一个月放假两天可以回家,一个星期放半天可以出去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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