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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安子扬文集 作者:安子扬 | 书号:1567 时间:2013/12/22 字数:38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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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4月4⽇,一个星期天。一场细雨从早晨一直下到傍晚,一整天都没有停过。不想出门,不接电话,不看电视。盯着冰箱上的那条黑⾊金鱼,很久,看它吐着一圈圈寂寞的⽔泡,想起在海上的那个房间,里面也有一条这样的金鱼,这样孤独地游。空气里很闷,一屋子香烟的味道,头发象是粘了油。又开始想念漠漠… 很久以前就想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可是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有没有结束,或许只是自己不想让它结束吧。很多时候,故事的结局并非如我们所愿,世事无常,不了了之是上帝给人们开的一个最温柔的玩笑。 晚上习惯上网,愿意沉浸在文字里,看那么多人写着各自的故事,里面的 ![]() 认识漠漠的那一天,是个很特别的⽇子。2001年9月11⽇,对一个家国来说是一个很悲惨的⽇子,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天。那天我们在网上聊得很久。Chatroom里的她,字打得飞快。一整个晚上,她都用的是那种深蓝⾊的字迹。而往后的⽇子里,她始终没有换过其它颜⾊的字,看得久了会觉得刺眼,觉得郁闷。她不换,我也不说。 漠漠说她在京北学习,毕业后最想去的地方是海上,五岁时,就一个人坐火车从银川到海上。她说她喜 ![]() 可能是我们同样喜 ![]() ![]() 十月,那个假期,漠漠告诉我,她和同学要去大连看海。我告诉她,我们这里也有海的,也许没有大连的那样美,但海⽔也很蓝,湛蓝湛蓝,就象你打的字。后来她退掉了去大连的车票,告诉我,她要来看我这里的海,看看她打的字。 那天天气很好,来看海的人很多。漠漠总是在我前面跑,而我只是跟着她,害怕她会跌倒。很久没有这样地靠近大海、这样地奔跑在海⽔里了。有一段时间只是喜 ![]() ![]() 假期过得很快。漠漠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我们在海边捡拾的贝壳和一个桔红⾊的灯笼,是一天晚上我们在码头吃海鲜时一家店门口上挂着的灯笼,她执意地想要。我记得,站在灯笼下,她的脸很美,嘴 ![]() ![]() ![]() ![]() 漠漠走的那天,把来时的那张火车票留给了我,后面写着:海⽔很蓝,你的手很暖。 第二年舂天我去了海上,闲了太久突然想要找份工作,或者只是想换个环境。记得漠漠有告诉我,她夏天毕业后会来海上工作,希望那时候能和我在一起。 时光村落,是我到海上后工作的第二家咖啡店,座落在政修路上,紧靠着复旦生学公寓,不是很大,却很别致。里面所有的布置都是老板亲手制作的,原木的桌椅,⽪质的吊灯,书架上放満了书和外文杂志,午后的时候,会放一些老去的电影。对了,还有一只猫,一只整天都睡不醒的猫,我们叫它摩卡。这样的一家咖啡店,就是我喜 ![]() 她叫Dew,告诉我名字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不行了。她拍着我的脸对我说:我叫Dew,D-E-W,就住在附近。每个星期Dew都会来咖啡店一两次。有时候她会和另外一个女孩来看电影,一个人来时就要一杯Espresso,一边细细地品酌,一边安静地写字。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成都人,大学毕业后留在海上工作,有一个海上的BF,现在德国留学。她每次坐在那里写的那些字,其实是在写信给他男朋友。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不用E—mail,这样会又快又简单。她告诉我,她喜 ![]() 有天晚上,Dew带着一张影碟来咖啡店。那张碟的名字好象叫《你那里现在几点》,是一部很奇怪的湾台电影。记忆里似乎是一个贩卖走私手表的男孩,邂逅了一个来买手表的女孩,她想知道买的手表是否能被打坏,就在铁栏杆上劲使地摔打。后来女孩去了法国,男孩很想念那个女孩,每天卖表的时候都会拿着一块手表在铁栏杆上敲打…结局是什么,我全记不住了。我只记得Dew那晚很难过,我们几乎把冰箱里的啤酒都喝完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我一起喝酒。可能人们难过时通常会想到喝酒吧,我是,她也是。她一直不停地说话,絮絮叨叨,也不管我听懂听不懂。她问我有无去过成都,我告诉她,我有去过。她又问我对那里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说那里的小吃很好吃,女孩很漂亮。可能去过成都的人大抵都会有同样的答案吧。我接着说:就象你一样,你也很漂亮。Dew又开始用手轻轻地拍我的脸。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更加想念你一直在心底里珍蔵的另外一个女孩,我比任何时候都发觉自己是如此想念远在京北的漠漠,想念去年十月的那个夜晚。 而那次之后,Dew就经常来店里找我喝酒,慢慢地我们成了朋友,不,确切地说,我成了她的酒友。她是一个等待得很辛苦的女孩,失去太久的照顾和疼爱,喝酒或许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放纵和温暖自己的方法了,她需要人陪,我也一样。我发现我和Dew其实很相同,同样的盲目,同样的脆弱,同样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孤独地等待着那一份奢侈的爱情,结果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我在海上已经四个月了。这段时间里,Dew带着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海上。我开始慢慢喜 ![]() ![]() ![]() 七月。漠漠告诉我,她毕业了,准备来海上。隔了一年的时间,我们又相见了。她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任 ![]() 七月最后一个星期,漠漠突然说要回京北。她的家人已经在帮她办出国手续了,去奥地利学习店酒管理。那天的气氛很糟,我想可能我们彼此还是不够爱对方吧,这样脆弱的爱情永远敌不过温暖的亲情。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海上,就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来海上一样。我想我忘记了,忘记了她和我是同样的人,同样喜 ![]() ![]() 每次到车站,我都会觉得那里的灯光很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 ![]() ![]() 上车前漠漠将来时的火车票递给我,后面写着:三年后,你要再带我去徐家汇教堂。 十二月的海上特别寒冷,天空总是 ![]() ![]() 很久没有过江去浦西了,以前在浦西看浦东会觉得很美,现在才知道其实最美的并不在对岸,而是在你可以伫⾜观望的地方。我打算回家,我生病了。我想在走之前再见一次Dew,这是从七月分开以来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她。那天的天气依旧很糟糕,下着冷冷的雨,我们就在以前常去的那家餐厅见面。 看着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我沉默了很久。某一刻,我们曾经相互拥抱,以为是能这样一生相随的。可惜,那一切并不属于我。 分手时我对Dew说:我终于感受到你的那种等待,那种注定要被时间磨灭的等待。曾经那苍⽩而脆弱的诺言,在这些等待的时间里会变得支离破碎,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结局。 第二天,我离开了海上。 wWw.uL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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